（原文發表于3月17日，作者為SBnation網站的Louis Zatzman，文章內容不代表譯者觀點）

當(dang)伏爾(er)泰在(zai)(zai)1759年(nian)出(chu)版(ban)小說《老(lao)實(shi)(shi)人》時，他可能沒有預(yu)料到這(zhe)部作品會遭遇(yu)如此長時間的(de)抵制。該書(shu)幾(ji)乎立即在(zai)(zai)巴黎被禁(jin)，幾(ji)年(nian)后(hou)又(you)被羅(luo)馬天(tian)主教會列為禁(jin)書(shu)。但更(geng)令人震驚的(de)是，《老(lao)實(shi)(shi)人》在(zai)(zai)蘇聯被禁(jin)，隨后(hou)在(zai)(zai)1929年(nian)被美國禁(jin)（郵局(ju)在(zai)(zai)特工閱讀(du)了這(zhe)本(ben)書(shu)后(hou)拒絕將其遞送給哈佛大學的(de)法語班）。

盡管(guan)如(ru)此(ci)，《老(lao)實人(ren)(ren)》的(de)(de)銷(xiao)量依然火爆，就像限量版球鞋發售(shou)時一樣(yang)搶手。然而，當(dang)它(ta)在(zai)1959年(nian)被美(mei)國解禁(jin)時，距離其(qi)(qi)出版已(yi)經整整過去了(le)200年(nian)，它(ta)的(de)(de)熱度已(yi)經消退，至(zhi)少在(zai)學術圈(quan)之(zhi)外(wai)不再那么流行，它(ta)的(de)(de)爭議性似(si)乎比它(ta)的(de)(de)主流讀者群體(ti)更(geng)持久。但憑借(jie)其(qi)(qi)對錯誤(wu)信息和愚昧的(de)(de)蔑視，《老(lao)實人(ren)(ren)》這(zhe)部小說(shuo)可以(yi)說(shuo)從未像現在(zai)這(zhe)樣(yang)具有現實意義(yi)。

威少在NBA的主流討論中也經歷了類似的歷程。或許自科比以來，沒有哪位球員的比賽風格能像威少這樣引發如此多的爭議。多年來，他就像一面棱鏡，更多地反映了觀眾個人的觀點，而非客觀事實本身。他是許多球員心目中的偶像，從迪文岑佐到文班亞馬再到莫蘭特，都曾稱威少是他們最喜歡的球員。與此同時，一些有話語權的編輯和分析師則認為威少對自己的球隊有害。或許沒有哪位球員能比威少更好地象征“實戰派球員”（愛他！）和“數據派分析師”（他的真實命中率！）之間的分歧。

事實上，雙方都沒有完全錯。威少是(shi)個天(tian)才，但他(ta)也是(shi)一個低效的得分(fen)手。因此，這(zhe)位前(qian)常規賽(sai)MVP始終是(shi)自己命運的決定(ding)者(zhe)。過(guo)去，當他(ta)的球隊(dui)獲(huo)勝時，很(hen)大程度上是(shi)因為(wei)他(ta)的出色表現；而當他(ta)的球隊(dui)失利(li)時，很(hen)大程度上也是(shi)因為(wei)他(ta)的失誤。

隨著時間的推移，所有這些爭議似乎像陽光下的霧氣一樣消散了。也許是因為威少不再是MVP級別的球員，也許是因為他離開了洛杉磯的體育媒體生態系統。但無論如何，如今圍繞他的討論已經變得安靜了許多。他就像(xiang)《老實人》這部小說一樣，成為(wei)了一個相對自(zi)由的話題，只是人們已(yi)經不(bu)再真(zhen)正有興趣(qu)去討論它了。

然而，近十年來，威少首次成為一支有望奪冠的球隊的重要貢獻者。自(zi)(zi)2016年以(yi)來(lai)，威(wei)少(shao)(shao)單賽季(ji)還沒有打超過10場(chang)的(de)(de)季(ji)后賽，當時杜(du)蘭特還是威(wei)少(shao)(shao)在(zai)(zai)雷霆的(de)(de)隊友。與此同(tong)時，自(zi)(zi)2019年以(yi)來(lai)，掘金只有一次(ci)(ci)在(zai)(zai)季(ji)后賽中打了不到10場(chang)比(bi)賽。目前(qian)掘金的(de)(de)戰績與西部(bu)第二(er)的(de)(de)火(huo)箭持(chi)平（44勝(sheng)25負），近期還擊敗了擁(yong)有MVP大熱候選人亞歷山大的(de)(de)雷霆。威(wei)少(shao)(shao)在(zai)(zai)那場(chang)比(bi)賽中首發(fa)出戰，10次(ci)(ci)出手得到16分7助攻5籃板(ban)。從(cong)正負值來(lai)看，威(wei)少(shao)(shao)用(yong)自(zi)(zi)己的(de)(de)表現贏得了上(shang)場(chang)時間。

或許這也(ye)是(shi)第一(yi)次，威少(shao)不再(zai)是(shi)自己命運(yun)的(de)(de)決定(ding)者(zhe)。他(ta)不再(zai)決定(ding)掘金的(de)(de)比(bi)賽(sai)方式，他(ta)不再(zai)是(shi)球(qiu)隊(dui)命運(yun)的(de)(de)主導者(zhe)。他(ta)只是(shi)另一(yi)個角色球(qiu)員，約基奇決定(ding)了掘金能走多遠，而不是(shi)威少(shao)。

威少出手次數不低于18次但命中數不超過6次的比賽總場次排名歷史第三，僅次于喬-福爾克斯和鮑勃-庫西，略高于科比和艾弗森。然而，作為掘金的一員，威少有多少場這樣的比賽？零。加盟掘金之后，威少只有過三場出手次數不低于18次的比賽，其中兩場比賽的投籃命中率為49.1%。那種威少硬生生把比賽“投丟”的現象已經消失了。

威少的中距離投籃占比也達到了職業生涯的最低值（僅為21%），僅超過10%的同位置球員。就在四年前，威少一半的出手還來自中距離，接近聯盟最高值。威少目前只有7.9%的回合以單打結束（生涯最低），而且這些回合每次出手能得到0.92分（生涯第二高）。不(bu)過，該追蹤數(shu)據從2015-16賽季開(kai)始統計，因此(ci)不(bu)包括威少效力NBA的全部生涯(ya)。

與此同時，威少有8.8%的回合以空切結束，每次空切出手機會能得到1.28分。這一空(kong)切頻(pin)率也(ye)遠遠高(gao)于(yu)威少職(zhi)業生涯的其(qi)他時期，并且首次超過了他的單打(da)頻(pin)率（7.9%）。

（圖為(wei)威少近十年空切、單打的(de)頻率和(he)每回(hui)合得(de)分(fen)：上半部(bu)為(wei)單打，下半部(bu)為(wei)空切，第三列為(wei)頻率，第四列為(wei)每回(hui)合得(de)分(fen)）

因此，威少的有效投籃命中率達到了職業生涯的最高點。這些數據表明，威(wei)少(shao)(shao)正在改變(bian)自己的(de)比(bi)賽(sai)方式以適應球隊。MVP時期的(de)威(wei)少(shao)(shao)經常單打(da)，每場比(bi)賽(sai)進行50到(dao)60次(ci)擋拆，幾乎(hu)(hu)從不(bu)進行無(wu)球切入。而(er)現在的(de)威(wei)少(shao)(shao)不(bu)同了，他不(bu)再頻繁(fan)扣(kou)籃(lan)，本(ben)賽(sai)季只有21次(ci)扣(kou)籃(lan)，比(bi)幾乎(hu)(hu)不(bu)跳的(de)約基(ji)奇還少(shao)(shao)一次(ci)。如今，威(wei)少(shao)(shao)更(geng)多地扮演無(wu)球角(jiao)色。

長期以來，NBA中有一個公理，那就是“讓威少做威少”，甚至威少的前主教練們也公開支持這一原則。但可以說，這是第一次有一支球隊沒有讓威少做威少。這種(zhong)做(zuo)法之(zhi)所以有效，是因為(wei)威少選擇了(le)讓掘金(jin)變得更好的比(bi)賽(sai)方(fang)式。適(shi)應(ying)(ying)的方(fang)向已經轉(zhuan)變，現(xian)在是球員適(shi)應(ying)(ying)球隊(dui)，而不(bu)是反過來。

（圖為(wei)(wei)(wei)威少(shao)十多年來的持球(qiu)情況(kuang)：第(di)(di)一列為(wei)(wei)(wei)賽季，第(di)(di)二列為(wei)(wei)(wei)場均觸球(qiu)次數，第(di)(di)三列為(wei)(wei)(wei)每(mei)次觸球(qiu)時(shi)間，第(di)(di)四列為(wei)(wei)(wei)每(mei)次觸球(qiu)運球(qiu)次數）

威少在底角三分的出手比例也達到了職業生涯的最高點，并且命中率高達45%，這也對他有所幫助。威少在弧(hu)頂上(shang)方的三分仍然(ran)不(bu)準，他減(jian)少了這(zhe)類出手，而且他作為一位極具沖(chong)擊力的突破(po)手和無(wu)球切入(ru)者，即使沒有投籃威脅，仍然(ran)能在弧(hu)頂對防(fang)守構成(cheng)威脅。

與此同時，威少成為了一名有影響力的防守者。雖然不總是正面的，但也不再在防守端懈怠。他能夠以羅斯和莫蘭特等同樣以爆發力著稱的控衛從未做到的方式，將自己的運動能力轉化為防守武器。他創造了能夠體現在數據統計中的防守時刻，他的搶斷率、蓋帽率以及防守籃板率都超過了大約75%的同位置球員。

年紀大的控衛通常做不到這一點，本賽(sai)季的威少只是(shi)NBA歷史上第二(er)次有超過35歲的控衛達到如此高(gao)的搶斷率和蓋帽率。再加上籃板率，威少成為了NBA歷史上第五位達到這些(xie)標(biao)準的控衛，包(bao)括所(suo)有年齡段。

威少能夠在重要的比賽中挺身而出，比如掘金多次使用他（一名控衛！）作為身高2.21米的大個子文班亞馬的主要防守者（本賽季威少防守文班亞馬的回合數比聯盟中任何其他后衛都多）。在(zai)兩(liang)場對陣馬(ma)刺(ci)的(de)比賽中，威少在(zai)他上場的(de)時(shi)間里正(zheng)負值為正(zheng)，并貢獻5次搶(qiang)斷和(he)1次蓋帽。

這(zhe)(zhe)并(bing)不是(shi)說威少(shao)(shao)是(shi)完(wan)美(mei)的，他(ta)有時會在防(fang)(fang)守(shou)端走神。盡管威少(shao)(shao)作為低位協防(fang)(fang)者表現(xian)出色，能(neng)夠盯(ding)防(fang)(fang)擋拆(chai)順下的球員、撲(pu)防(fang)(fang)底角射手(shou)并(bing)完(wan)成(cheng)防(fang)(fang)守(shou)輪(lun)轉，但在這(zhe)(zhe)些高(gao)專注度的防(fang)(fang)守(shou)模(mo)式中，威少(shao)(shao)有時也會反應慢(man)半拍，他(ta)可能(neng)會被對手(shou)反跑切入。

但這就是一名有用的角色球員的樣子。不完美(mei)，但在(zai)他的(de)角色中很有影響(xiang)力。威少在(zai)與約基奇(qi)一起上場的(de)時間里(li)表現出(chu)色，兩人配合默契。他們互相傳球(qiu)，有很多(duo)小范圍的(de)快(kuai)速傳遞、切入和拋投，兩人之間有一種心靈感應。

威(wei)少尚未展(zhan)現出約基(ji)(ji)(ji)奇(qi)不(bu)在(zai)(zai)場(chang)時(shi)帶領球隊的(de)能力，因(yin)為(wei)當(dang)這位(wei)掘(jue)(jue)金(jin)的(de)超級(ji)巨星不(bu)在(zai)(zai)場(chang)時(shi)，威(wei)少的(de)凈效率(lv)會(hui)(hui)大(da)幅下降(jiang)到(dao)負值。他(ta)又變(bian)成了曾(ceng)經的(de)那個(ge)自(zi)己(ji)，在(zai)(zai)沒有(you)約基(ji)(ji)(ji)奇(qi)的(de)情況(kuang)下，威(wei)少的(de)使(shi)用率(lv)飆升，超過(guo)了掘(jue)(jue)金(jin)其他(ta)任(ren)何球員(yuan)。他(ta)的(de)兩分球受助攻率(lv)從約基(ji)(ji)(ji)奇(qi)在(zai)(zai)場(chang)時(shi)的(de)54.4%下降(jiang)到(dao)24.2%，這意(yi)味(wei)著當(dang)約基(ji)(ji)(ji)奇(qi)不(bu)在(zai)(zai)場(chang)時(shi)，威(wei)少需要承擔更(geng)多自(zi)主(zhu)創造進攻機會(hui)(hui)的(de)任(ren)務(wu)。這并不(bu)順(shun)利，因(yin)為(wei)威(wei)少的(de)有(you)效投籃命中率(lv)也從約基(ji)(ji)(ji)奇(qi)在(zai)(zai)場(chang)時(shi)的(de)58.5%下降(jiang)到(dao)43%，下降(jiang)幅度比掘(jue)(jue)金(jin)其他(ta)任(ren)何輪(lun)換球員(yuan)都(dou)大(da)。

但再次強調：威少不再是一個像命運在追趕他一樣沖擊籃筐的球星了，他不再需要在球隊最好的球員不在場時帶領陣容。他只需要融入已經行之有效的體系，而這一點他做得非常出色。

伏爾泰的《老實人》是現實主義的一部開創性作品。世界就是它本來的樣子，不是所有可能的世界中最好的，而是我們就擁有著的這個世界。所以，打理好自己的花園。威少在職業生涯的暮年也學會了這一課，他打理好自己的花園，努力不去做最好的球員，從而成為了最好的自己，至少在他職業生涯的這個階段是如此。由于這種成功，以及圍繞他的爭議轉移到其他地方，我們終于可以看到威少不是他所象征的任何意象，威少就是他本身：一個偉大但有缺陷的球員，一個終于準備好再次在季后賽中發揮作用的球員。

原文：Louis Zatzman

編譯：李太白